記者謝宗璋/報導
「未來遺物計畫:黃林育麟、林安琪聯展」去年底已在島人藝術空間登場(見圖,記者謝宗璋/攝),展出黃林育麟(Temu Basaw)《爺爺山上的家屋重建計畫:墨窗》與林安琪(Ciwas Tahos)《找尋迭馬哈霍伊的路徑》系列,呈現皆在一九九○年代前後出生承襲「泰雅族」身分的兩人,各自開展出全然不同的親緣敘事。
作為山東移民與泰雅人的後裔,爺爺的威權教育與爾後高張的族群認同曾使黃林育麟躲避「山東爺爺」的影子,卻在往後學習傳統儀式過程中,看見爺爺與泰雅先祖的共在,才想起被家族遺忘的家屋。在爺爺過世十多年後,他不顧父親反對,把遺物一箱箱搬下山,重新拼湊起這個定居在泰雅界域的陌生男人的世界。
林安琪則是被送到加拿大十多年,依著外婆留下的一條獸骨鍊,回台灣探尋血脈之源。但是當年的「泰雅孤女」沒有留下太多信息,而作為一個酷兒女性,林安琪也在僵固的認同語境中感到遲疑,終究迎來雙重的匱乏處境。她在虛擬世界中,透過泰雅神話與外婆留下的線索,創造一個酷兒母土,收束三代女人的流離。
策展人呂瑋倫表示,這兩個創作計畫都源自於兩代以前的「遺物」,一個順承男性血緣的系譜重建、一個在反生殖主義的酷兒行動裡創造陰性家園,然而「遺物」都致使他們重新想像既有身分下的多重宇宙,試探著與某個謎樣的歷史身體相存的未來。
「這兩個看似差異極大的藝術創作,其實可能徵現著類同的時代性。」他提到,這是一九九○年代左右出生的原住民世代所徵示的創作路徑,這些幾乎已經看不見特定族群符號、揚棄了傳統媒材的創作方法,卻都回應著歷經殖民與現代化過程以後「原住民」身分的複雜性。即日起展出至二月八日止,在花蓮市光復街八十之一號二樓。